安装客户端,阅读更方便!

「多摩湖&脱衣扑克」(2 / 2)


「那么……是想象练习吗?」



「不,有伴随行动。」



「想象时的对……对象是!」



「多摩湖你旅行带回来的伴手礼不倒翁。」



「你……你跟不倒翁舌吻?」



「在我眼中看起来是你,所以没问题!」



「我们去看医生吧,黄鸡!」



「多摩湖,你中途还发出嘿嘿嘿的笑声好色喔——」



「那是你的笑声!」



「嘿嘿嘿。」



「你笑了!笑声是从你口中出来的!别笑得像小坏蛋一样!」



「开始下一局吧,接下来才是玩真的喔,多摩湖。」



「你……你穿这样说要玩,真的好猥亵喔。」



多摩湖这么说着,同时连忙穿上我的衬衫,从原本毛茸茸的样子变得软软肿肿的。这状况就好像棉花塞太多的玩偶,又好像用磁铁把所有东西都吸住了。



不过,穿得这么厚却造成反效果。



接下来,多摩湖的内衣战术将会无效。



因为多摩湖的目的,是让我说出秘密。可是这必须让我维持在近乎全裸状态,所以多摩湖之后不会再拿衣服来赌。只要多摩湖还想让我保持穿一条内裤的状态,那么战况其实是对等的。而且,在夏天的密闭空间之中,穿着大量衣物的多摩湖更加不利于长期战!……我这快被扒光的男人是在鬼叫什么啊,现在我的穿著跟多摩湖的厚衣比起来,任何人都不会觉得我们是对等的。



说来,多摩湖你应该只想到脱衣扑克就毫不犹豫地实行,而没有去检讨过后半段的发展吧。你这人总是这样子。



不过,我也已经自爆过一次,现在也不可能重来了。



多摩湖要是输了,必须用同样的水平,说出对我隐藏的秘密。



你就好好地后悔为什么要把先讲的权利让给我吧,我已经后悔够了。



「虽然没办法让你脱衣服很可惜——」



「黄鸡说话变得好轻浮!」



人只要豁出去一次之后,就什么都无所谓了。



……那么。



纸牌游戏研究会,算是第一次实践性地对心理战进行探究。



脱衣扑克第二部,变态扑克揭幕了。



今年五月的连假,我曾经一度陪多摩湖进行逃避之旅。



当时,我也多摩湖还没开始交往。不过在经过将近一年又两个月后,我的骨气与灵魂早已被多摩湖勾去,甚至她打电话约我那一晚,我还握着电话做了一百下蹲跳,以分散我过度兴奋的心情。



而隔天毫无意外地,我肌肉酸痛无法起床。



到了五月的连假,即将前去旅行,而且还是跟漂亮的大姐姐型学妹(这是搞啥啊!)两人独处,这样要是不心动,那我应该跟胆小狮组队去要一颗心脏了。不过我可是热血澎湃的健康高中男生,所以在彻夜未眠后,我便急速前往与多摩湖约好的集合地点。多摩湖身着白色连身裙与白色帽子,装扮有如大小姐,还带了一个硬式布制包包。



那就出发吧。我交给多摩湖带路,而多摩湖逃避之旅的目的地总是挑海边。「海边很棒啊,特别是唰唰——的部分最吸引人了。」她相当抽象地阐述着海的魅力。顺带一提,移动方法是骑自行车。那为什么要在站前集合啊?



虽然我心里这么想,不过多摩湖骑自行车的样子非常可爱,我的目光被她雪白的大腿跟颈部吸引,胸口直感到苦闷。



移动中,骑在前方的多摩湖没回头,直接对我说话:



「二年级的教室如何?我虽然在学校待了很久,但还没体验过。」



「哈哈哈。」笑不出来啦。「多摩湖你呢?」



「每年的同学都不一样,很新鲜。」



哈哈哈,多摩湖为了本身的自虐玩笑而发笑,我跟你说,这很难笑啦。



「那么,新学年有什么趣事?」



「趣事……是有一些奇怪的事啦。四月有转学生转进来,不过是别班的,所以我知道的不算详细。」



「转学生?是男生还是女生?」



「是男的。放假前有传言说,那转学生骑自行车跳海自杀了。」



「唔——自杀啊。那今天去看海,就可以看到那转学生的尸体啰?」



「人家还活着啦。」而且我也不想看。



然后我被多摩湖带路,到了邻镇的海边。这时我已经开始感到疑惑了,这是当天来回吧?旅行降格成约会,不过算了。



多摩湖在沙滩边停下自行车,并站上满是沙粒的防波堤。她将左手搭在腰间,另一手的侧面搭在额头上眺望海洋。我以钦羡的目光,望着她使人联想到夏日提前来临时的少女模样,这一幕实在应该有人拍照或者画下来吧?



仔细想想,就是那彷佛在剧院中才会看到的青空、白色连身洋装与长发的搭配,才让我对多摩湖的情感牢牢打稳了地基。



「嗯——海边果然棒啊——」



多摩湖似乎感触良多地说出感想。我将背靠在防波堤上,没有看着海,而是眺望着多摩湖。此时,多摩湖的视线向我看过来。



「如何,黄鸡?有没有马上就觉得能跟来真好?」



「这个啊——……」



我暧昧地回应。此时的我正在头中整理着听来的传言,思考那转学生自杀未遂的事,是否就发生在这片海边。



多摩湖似乎不太在意我的答复,她眼中散发光芒,拥抱着正面的景象。



我总觉得,多摩湖会永远看不腻地一直眺望着海洋。



……才怪。



说到之后的发展,是多摩湖看海看个五分钟就腻了。然后她在沙滩上努力地堆起城堡,不知为何我也被拉去帮忙。好像有哪里不太对,这让我心中的期待感开始萎靡。



连堆沙丘都腻了之后,多摩湖面向海洋全力奔驰。她还特地等待巨大的波浪打来的瞬间,从正面飞扑而去。



于是,多摩湖当然被波浪卷走了。连外行人也看得出她被波浪玩弄,有如在体验投币式洗衣机股地旋转,然后被冲到沙滩防波堤附近。



春天的海洋没有外表那么温和,特别是温度。看着多摩湖发紫的嘴唇,与猛打哆嗦合不起来的牙齿,全身湿淋淋地还不停发抖的样子,从我心中闪过的只有「哀愁」这两个字,而且接下来的报告更糟糕。



「钱包……不见了。」



多摩湖无精打采地自己玩起ET游戏,她的食指看起来有如交缠的蛇。



我感受到一股黏糊糊的冲击,活像海带唏哩呼噜地从耳朵流出来似的。



「……是刚才掉的?」



「嗯。」



点头的多摩湖看来不太悲观,因为还有后续。



「而且……」她忸忸怩怩地说:「自行车钥匙也不见了。」



我也真想不见啊。



而且说话的对象,是衣服湿淋淋透光的多摩湖,让我的视线不知该往哪儿搁。



此时我的心境几近万念俱灰的境界,不过我们还是分头在海滩上找寻失物。这趟捡东西娱乐指数远低于捡贝壳,而且还不是普通难找。



结果,找不到三十分钟,多摩湖就受不了了。



……然后。



「要回去了?」



「……嗯。」



那天,多摩湖旅行的最短纪录更新了。



归途上,变成我扛着多摩湖上锁的白行车,而多摩湖轻快地骑着我的自行车回去。



约会隔天就肌肉酸痛,说出来好像会被人误会啊!



我都快哭出来了。



不过那天道别之前,向多摩湖表白得到了正面响应,因此在我心中一下子转变成最美好的回忆。



真是可喜可贺。



「黄鸡?」



听到有人叫我,让我抬起头来。横向的黑线从视线中消失,有如盖上一层膜的耳朵也恢复正常听力。看来我的意识差点与感官分离了。



回过种来,在正面满头大汗的多摩湖也担心地看着我。我下意识地回答:「嗯,没事。」然后用仍然模糊的视线,确认发下来的手牌。是散牌。



「你好像翻白眼了,没事吧?」



「嗯,没事……我只是作了场酸酸的梦。」



还不够成熟,所以这段记忆并不算甜美。还是得暂时搁着,不过要在熟到烂透之前将它妥善摘下。



「我睡了很久吗?」



「大概十秒。」



原来没有很久啊,不过梦境感觉上很长。听说实际上作梦的时间都只有几秒钟而已。



多摩湖的目光从我的裸体移开,对准备室的入口瞄了一眼。



「音乐室安静下来了,社团活动结束了吧。」



「再继续比下去,会太晚回家啊。」



所以回去吧,赶快回去吧。不过在回去之前,我希望能让多摩湖至少爆出一个秘密。



「要是太晚了,黄鸡你会送我回家吧?」



「那当然。」



顺带一提,我跟多摩湖交往,是有得到家人同意的。



「你们开始交往之后,我女儿就不会晃出去旅行了。」多摩湖的母亲还这样感谢过我,她当我是文镇吗?



「不过,只穿一件内裤半闭着眼,差点昏倒的黄鸡……样子很有趣耶。」



「感谢你挑了最不会伤害我的感想。」不过为时已晚,我的身心都受创了。



多摩湖的行动跟我的预想没差太多,她说「我也要赌秘密」却没脱衣服。不过,原本在我的想象中,她第二次加注时会赌个某件衣服,看来她打算一件都不让我穿上,很好。



多摩湖换了三张,我则换了两张牌。然后双方都赌上三个秘密。结果,「很好!」我是两对,多摩湖是一对,我总算得到一胜了。



「咦——!等等,不行啦!真的不行!不行不行!」



多摩湖不知是抢走了我的名字还是办过婚礼,像只鸡似的在准备室里跑来跑去。我用幸福的笑容,穿着一条内裤看着她的狼狈样。



果然比赛就是要赢才有感觉。而多摩湖不脱衣服——应该说是不会赌衣服,那就只能说出秘密了。她的眼镜歪了一边,看起来感觉不错。



「多摩湖,期待已久的表白时间到啰!」



「我才不期待!」



她还在跑,不过大概是热过头了,脚部的动作不太正常。



等到满头大汗的多摩湖终于回到桌子边后,我伸手对她提出要求。



「来,说三个秘密吧。」



虽然话是我自己说的,不过这样好像讨人厌的种灯精灵。



多摩湖好像放弃了,做好觉悟再次坐回椅子上。似乎不是热气所造成的汗水,从她的头发与帽子之间流下。



「……呃,那么,先来一记轻刺拳吧。」



多摩湖举起手,并且用不太在意的口气表白了。



「我闻过你鞋子的味道。」



我感觉到脸上开始出现十字形的裂痕。而且不是从嘴里,眼球好像也快喷出体液了。



多摩湖还特别把拿起鞋子,靠近鼻头的动作表演一遍。



「像这样嗅着,鼻子放到脚尖的位置。」



「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呜哇。」



多摩湖把手中的牌摔在桌上。



「别吓成这样啦!我会哭喔!」



「我差点被刺拳敲昏啦!」



「我……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嘛!这些东西会不会留下你的味道!」



「那……那又怎样啊!」



「有点微妙耶!」



「那还真是抱歉哦!倒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味道!」



「不知道才奇怪!」



「啥——!那我也要闻你的味道!」



「可……可以啊!」



我与多摩湖绕过桌子互相靠近,脸贴近颈部。这姿势乍看之下是互相拥抱,其实我们在进行的,是将精神专注于五感其中之一,并确认彼此存在的概念性挑战。「我闻……」呜哇!我快忍不住了——!多摩湖你是桃花源吗!「我闻……啊,果然跟黄鸡的衬衫味道一样……感觉轻飘飘的。」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呃,大家不要误会了。



就算这样,我们仍然不算白痴情侣。啊……不过多摩湖的味道真好,这是香味啊。



要装点房间与其放什么香草类,有多摩湖在更具润饰功效。



「那么,还有两个呢?」



在我们互相闻着对方的味道时,我要求说出下一个秘密。多摩湖「唔呃」地哽了一声,不过她没有远离,仍然维持着不到半径三十公分的距离。



「……每天晚上我都会把以前你传过的简讯,来回看个五次。」



我们的视线都看着彼此的颈子,所以看不到表情,不过多摩湖左侧的头发夸张的晃动了一下,让我心痒难耐。光是言语本身就已经极为让人动心了,加上这种动作更让我全身起鸡皮疙瘩。可是我们不碰到对方,只是不断闻味道,我们可不是白痴情侣。



「黄鸡,你傻住啦?」



「我心中多摩湖的可爱度正急速攀升。」



「……好丢脸。」



「这还比较像是刺拳吧……」



「是吗?」这么纯真的问句问倒我了。



「当然啊。那……最后是?」



「咦……这个真的很丢脸。」



「你输了,所以要忍耐啊。」我这个听众也要跟害臊奋战啊。



多摩湖的手想抓住我的衣角,「啊,抱歉你没穿。」「是啊。」



我感觉到强烈的虚脱感。而多摩湖像是要趁虚而入般悄悄动起嘴唇。



「……我会把电影里的男、女主角用我们去代入。」



「啊?」



「就是看电影的时候,我会想象演帅气男性角色的是你,跟那男生恋爱的女生是我……这个大家都做过对吧?」



「这我是不知道啦……呃,多摩湖。」



「什么?」



「结果还是第一个最刺激啦!你学学正义使者行吗!必杀技要留到最后才出招啦!」



「没……没那回事!我是照害臊程度说的!」



「你的羞耻心是长什么形状啊!」



我从刚才就觉得不可思议!



「唔——互不相让!」



「没错,意见不合!」



两个人的脸同时离开颈部,然后带着气势回到各自的椅子上,再度对峙。



「我要让今天成为黄鸡的闷死纪念日!」



「我才要创造多摩湖羞耻心解放日,可以逃课一天!」



「欢迎之至!」



多摩湖高速地洗牌,并且发出「呜——呜——」的威吓声。



我思考着只穿一件内裤要怎么耍帅,接着体会到「不可能」而放弃了。



因此,扑克牌局再开。



请大家观赏这场牌局中,所产生的悲喜交加吶喊摘要版。



「我会把玩偶当做黄鸡狂讲话!有时还会抱抱!」「每次见到多摩湖的妈妈,我都在心里喊她岳母!」「我曾经想过最适合黄鸡的外号想了整晚到天亮!附带一提,最有力候补是鸡肉丸!」「你想吃我啊!那我也曾经在上课中一直思考,要叫多摩湖小蛋蛋还是蛋蛋妹!」「上个星期天,我花了两小时练习马上召唤黄鸡的魔法!」「这种只对我们两个有益的超棒魔法,你成功了吗?」「锵——发现魔法道具!」「那是手机!」「我一天会想象三次黄鸡能不能再教室上课到一半出现,用公主抱把我带走!」「我手机的待机画面,是偷拍到的多摩湖侧脸!」「这是基本吧!」「就是基本啦!」「这不算秘密,所以下一个!」「多摩湖跟我以外的男孩子讲话,我会先装傻然后在背地里彻底调查他!」「那也是基本啦!我知道之前黄鸡跟女孩子说话!然后我会挖出那女孩的小学毕业纪念册,确认她的身分!」「多摩湖来我房间玩,回去之后我会捡起多摩湖的头发,卷在手指上偷笑!」「现在最想知道的事,是窃听器要去哪儿买!」「每次多摩湖在店里放下用过的免洗筷,我都暗地担心会不会被其他人拿去舔!」「之前我在想要不要量一下无名指的尺寸寄给你!」「手机登录名称是小摩摩!」「拿儿童会时跟黄鸡一起拍的照片出来看差



点喷鼻血!」「多摩湖背小学生书包的照片是传家之宝!」「我拿手机里的照片给全班炫耀这是我男朋友!」「晚上我说要散步外出,总会在多摩湖家前面停个五分钟!要是房间灯没亮我会不安!」「放学分头走之后,我会一路跟踪黄鸡到你家!」「在房间自言自语时,不知为何会混入多摩湖的台词!」「我每天都嫉妒黄鸡可以带妈妈做的便当!」「教科书上有一页写了一堆多摩湖,并且还形成一个LOVE!」「每次在烧烤店看到黄鸡这字眼我都快哭出来了!」「看到农会前写着贩卖新鲜鸡蛋,我会心跳加速!」「黄鸡的气味好棒!」「多摩湖的网页被我加入书签!」



像我们两个这样子,却连手都还没牵过。应该说根本没碰过对方几次。可是我们却拼命地挖护城河,搞到周围没有任何人进得来,成了自断兵粮状态。看来我们只能当同命鸳鸯一起饿死了。



「这……这是最后一局了。」



「好……啊。」



因为叫过头,我们两个都上气不接下气。特别是穿得超厚的多摩湖,肌肤发红到还没倒下简直不可思议,眼神整个涣散了。



多摩湖用带着惯性,相当随便的手法发着牌。我从零散的位置收回手牌,确认牌的内容。红心3、7、9,还有黑桃2跟方块K。这手牌虽然是散牌,不过带有同花的影子,



跟第一战一样啊。



另一方面,多摩湖低头对整理好的手牌看了一眼,然后将手牌放到桌上。



「多摩湖?」



「不用换牌了。」



「啊?」多摩湖很有男子气概地说着不知哪来的台词(注:出自《JoJo的奇妙冒险》第23集。)。



「我要用这一手牌来决胜负。」



「……呃…这…这样也行啦。」



好像不只是模仿,还是有胜算的行动。



跟漫画不一样的,是首先她有看过一次牌,因此不是做牌而是运气很好,这手牌颇有可能真的很大。



由这个动作引导而出的那句「不用换牌了」,这句话到底是该相信,还是怀疑?



我面对的就好像长蜡烛与短蜡烛,要选一根烧得比较久的。



接下来多摩湖将手伸向眼镜,拿下之后放在桌上,说道:



「我这次要赌的不是秘密。」她拿掉帽子、脱下手套、取下围巾。把毛茸茸的衣服脱掉,同时也脱了我的衬衫,排好鞋子,解开扣子让裙子脱落。接着将手伸向自己的上衣,「多摩湖,你已经脱掉内衣啦!」「哎唷。」她被我提醒,连忙穿回上衣。我心中涌现一股后悔感,干嘛提醒她啊。



就这样,只穿上衣与内裤的多摩湖诞生了。当事人因为凉爽,表情有如在梦境中松弛,而我除了眼冒血丝之外,脸颊也快崩盘了。



「你拿得出可以跟这些对赌的秘密吗?」



创造出衣服的山堆之后,多摩湖问道。



「办不到,我的秘密跟喉咙都已经干涸了。」



不过那都不重要,我现在觉得桌子好碍事啊。



「那就代替秘密,黄鸡你……」



多摩湖话说到这里就结巴了。「嗯?」我催促她说下去,而她低着头、面红耳赤地,要求我赌下相对应的东西。



「可……可以……牵我的手……吗——!」



「这……呜,你居然要求这种行为?」



「就……就是嘛,好丢脸喔,我真是不知羞耻。」



多摩湖她不是在演戏,而是羞耻心真的快抵达临界点了。



有时我会想,羞耻心的基准是否因人而异,会有大幅度地改变啊,多摩湖?虽然我顺着她的话搭腔,不过我还是无法接受她的标准。



「我要换两张牌。」



不论如何,我总不能拿散牌来决胜负。跟第一次一样,我赌三张红心可以成同花换掉其他牌,然后拿牌。



一切就赌在这张牌上了。我在内心喊道,我摊开抽来的牌,看到上面印刷的花色,一则以喜,以忧的事则没有发生。



……很好,来了红心J跟4。红心的同花。拿这样的牌型来面对多摩湖应该是最棒的演出吧。用爱赢过多摩湖,不过赢了要干嘛?



所谓的爱并不是超越对方,比较像是与对方步调一致,踏上阶梯……闲话休提。



等多摩湖目光的焦点回复之后,我们同时大喊。



「开牌!」



双方啪的一声,把成扇形摊开的五张牌丢在桌上现给对方看。



「红心同花!」「葫芦!」



两个人都瞪大了眼睛,看着对方凑齐的牌型。



多摩湖真的光靠初期的手牌就凑到这种牌,难怪她敢做出那么强悍的举动。



不过,多摩湖本人却看着自己与我的牌,歪头起疑。



「怎么了?」



「我说黄鸡啊。」



「是?」



「虽然身为纸牌游戏研究会,问这问题很奇怪。」



「嗯。」



「同花跟葫芦,那个比较大?」



「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」



看来我们明天起,该改名为桌上游戏研讨会了。



哒、哒、哒、锵——



「呃——那就算我输好了。」



我从椅子站起身来,一步步绕过桌子,说了声「不好意思」牵起多摩湖的手,并且十指交缠,紧紧地握住。



掌心的每个角落都深深、紧紧地贴合。



多摩湖彷佛对这样的接触看到入神,吐出一口气凝视着双手。



她拉住我的手站起身来.再次吐出感慨的气息。



而我的目光倒是被多摩湖的大腿给吸引过去,多摩湖不知是否发现了我的视线。



多摩湖在还没搞清楚这点的状况下,出声形容现在的景象:



「只穿一件内裤的男性,跟只穿上衣跟内裤的女性牵着手……」



简直就像地狱的景象。不过多摩湖扬起眼角,开朗地露出微笑。



「好像乐园的居民耶!」



「……多摩湖你真乐观。」



这让我不小心笑出声来,并且与她面对面。



「嗯——这场脱衣扑克最初的目的,加速与黄鸡之间的进展成功啰!」



「喔,动机很漂亮地与结果搭上线了。」



「对啊对啊——!」



我们挥起相握的手,转圈圈地挥动着。感情非常好。正在这开朗的气氛之中,多摩湖嘟起嘴唇,轻轻地开口:



「……其实我只是想看黄鸡的裸体——」



「我也想看到多摩湖的裸体——」



「对吧,对吧——!」



即使如此,我们仍然挥着相握的手。



虽然一周通一次电话,不过剩下的六天我都跟多摩湖在一起。



但我们不是白痴情侣。



就像透过前面那段摘要中,大家所明白的。



我们不是白痴情侣,而是变态情侣。



「有种社团活动结束之后的解放感啊。」



整理完准备室之后,多摩湖伸着懒腰,很愉快地说着。



「啊,是啊……」远方再次传来运动社团,那有些吵杂的喧闹声。的确有这种听觉与意识的解放感,我同意一半。



脱衣扑克已经结束了,多摩湖把大部分毛茸茸的衣服都塞进包包里,变回身穿夏季制服的多摩湖。另外她还说着「再穿回去好麻烦」,而把内衣一起塞进包包也被我瞄到了,虽然我也不能怎样啦。



我也穿回衣服,脱离只穿一条内裤的样子,回到一介学生的外表。



「不过……」房间里整理干净了,可是心情却静不下来。是玩太累的感觉在体内蔓延的关系?总觉得还有很多东西散落一地,而意识及感官在追逐那些东西。残留着这种感觉,让我并没有解放感,反而因为没解决而让我感到焦虑。此时多摩湖打开窗户,流进来的不是蝉鸣,而是暖暖的微风,这帮了我一个大忙。每次吹风,都将热气一点一滴地从我的皮肤上削除、洗去。



隔壁美术室的学生似乎也差不多要解散了,喧闹声的角度移向走廊。比例上女孩子的声音比较多,如果不仔细听操场方向传来的声音,还听不到男孩子的讲话声。



我们学校并没有相当活跃的运动社团,篮球社、垒球社跟足球社,每个都是走万年首战即败路线。只有棒球社偶尔会打进第二轮。



不过,没人会认为这种社团活动没有价值。



或许该说,有意义才奇怪。



我们的活动,每个都像宝特瓶中的绿茶成分一样。



热量零。



蛋白质零。



脂肪零。



碳水化合物零,以及一点点的钠含量。



可是这种成分的液体,喝了可以滋润干渴的喉咙。



我们学生,总是渴求这样的东西。



我不会忘记,多摩湖对我来说就像道瓶绿茶。



「差不多该回去了吧?」



我坐回椅子,用桌子当靠背瘫着,开口问道。多摩湖点头回答:「是啊。」不过她口中虽然这么说,却压着裙子坐到墙边去了。



她将屁股坐在地面上,伸展膝盖,用她喜欢的泰迪熊坐姿放松下来。脚上还没有穿袜子跟拖鞋,打着赤脚。脚趾头正各自张开蠢动着。



多摩湖彷佛坐在坏掉的时钟内部世界,并且伸直双腿,这种样子就像青春的象征……就像我偶尔会看到,并且说「喔——这看起来真是青春啊」的插图般,那么令我心动。会很自然地做出这种动作,散发出这种气息,这正是多摩湖迷人之处。



我拿起多摩湖放在桌上的眼镜,戴起来看看。是没度数的。



「还不回去?」我戴着眼镜,发出与刚才相反的问句。



「还没。」多摩湖的答案,就像在桌上滚动的鸡蛋滚来滚去。



虽然有些头晕,不过我仍然从椅子上站起来,移动到多摩湖坐的墙角去。然后砰地一声坐下。坐下时,后脑勺还撞到墙壁。



一开始我们还有些许距离,不过在沉默中,其中一方、又或是双方一起拉近距离,将身子靠在一起。大概是磁力的现象,在我与多摩湖之间发生了。



「黄鸡,你戴这眼镜很好看哦。」



「是吗?」



「嗯,所以送你吧。偶尔要戴起来给我看喔。」



被这样望着脸颊请求,让我无法拒绝。「那我就每天戴来吧。」



「不要,我想偶尔看到才会觉得很棒啊。」



多摩湖语气温和,可是却很挑剔。我也学多摩湖,把盘坐的腿往地板伸直。



「脱衣扑克好玩吗?」



「应该说好玩还是玩到忘我……不过,只要跟多摩湖在一起,大概都很愉快。」



「唔……我不太喜欢这种感想。」



多摩湖不太高兴地吐苦水。



「是哦?」



「嗯,因为啊,我那么努力地想点子,结果却跟什么都没做只是黏在一起一样,那怎么行。」



「……原来如此。」多摩湖会有这种价值观还蛮合理的,以后要注意一点。



「不过我知道了很多你的秘密,变得更加喜欢你了。」



我用乖宝宝般的发言做出结论,不过这跟我们互相暴露的内容好像不太搭,这时只能自己说服自己想太多了。



多摩湖不满的表情维持了一小段时间。之后,她似乎整理完心情,又回到原本带着微笑的表情,然后她稳重地开口:



「说到这个,刚才牌局进行到一半时,我有件事很在意。」



「什么?」



此时多摩湖闭口,意有所指地看着我的眼球。被多摩湖红褐色的瞳孔盯着看,让我连脸颊深处都感刺痒。那感觉传向肌肤,让右手中指不断地上下抖动。



「是谁先喜欢上对方的?」



「……天晓得。」感觉上一定是我,不过我用暧昧的态度蒙混过去。



都自爆秘密到这种程度了,羞耻心居然还能运作,真让我感动。



「是先有蛋,还是先有鸡?」



多摩湖用脑筋急转弯般的口气,说着常听到的这句话。



这个问题好像已经有结论了,不过我也忘了是那个先。



「蛋……」多摩湖。鸡,黄鸡。



我是因为我幸福了,才能跟多摩湖在一起吗?



是那个先开始?原来如此,这真是难题,任何哲学家与生物学家都解不开。



「暑假我们一起去海边吧。」



「又要逃避了?」



我苦笑着问她。「不是——」多摩湖的头与发丝左右摇晃。



「这次是充满好奇心的旅程。说直接点,是要探索失落财宝之旅。」



「你是要找五月弄丢的钱包吧,找不到啦!」



啧~多摩湖摆出奇怪的松弛表情,只嘟起嘴唇。多摩湖偶尔会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,这更是让她的魅力倍增,就像调味料一样。



我们窃笑着,并且呆望准备室的入口一段时间。



回响的脚步声从走廊消失,就好像学校里头,名为「学生」的配备被切断电源般静悄悄的。风声从后窗传进来,微弱地吹过耳边。下午五点过后,比夕阳更温和的夏日阳光笼罩着我与多摩湖。准备室窗子上没有窗帘,而这道阳光就像代替了窗帘微微摇曳,温柔地抚摸我的肩膀。



我们仿佛如愿以偿地被留在学校之中。直接就打个盹儿想必相当舒服吧。但要是听不到多摩湖那细微,却又确切从旁边传来的呼吸声,那就太可惜了。想到这点,让我差点垂下眼皮慢慢地睁开。



而多摩湖好像在呼应我眼皮的动态,她张开的口中,流出有点装模作样的声音。



「那么,黄鸡会员,请报告这次纸牌游戏的研究结果。」



「啊?」



大概是那模仿老师的语气戳到她自己的笑点,多摩湖露出天真的微笑抬头望着我。以前在儿童会玩桌球把我完封胜时,她也是这样表情。



「你也是像样的会员了,要好好想喔。今晚我会打电话给你。」



「……好。」



研究结果啊。



那不用等到晚上,我现在马上发表。



总之,脱衣扑克最适合用来加深令人心急的男女之间的关系!



「……不过,只限定变态情侣。」



如果是白痴情侣只会玩得很过瘾,或者成了单纯的调情。



「哪有,变态的只有你啦。」



多摩湖如此表示。



「不不,多摩湖你的变态程度,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……」



我们有如在打闹般互相推卸。



这是我与多摩湖,平凡而愉快的一天。



不论是蛋还是鸡,只要双方可以这样在一起,也会彼此相让喜欢上对方的先后顺序。真的。



虽然之后因为相让加剧,无意间像挖到温泉源头般挖出更大的秘密,不过那是题外话了。



今天难得认真活动的纸牌游戏研究会结果报告,到此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