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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低调的花咲太郎(2 / 2)




喂喂,她用手掌敲打着我后背煽动我。



“你就是想找个借口摸摸我吧?”听到我这么说, “那是你吧。”说着她的手就要变成拳头了,我默默的暗自窃喜。



“清不清白都无所谓了,我们知道犯人是谁。没有必要行动。”



只要台风过去后警察到了这里,事实就会公之于众的。就能证明桃姬是对的。所以什么都不用做。之所以能做一个什么都不用做的侦探,是因为身边有这个人。正因为身边有这么个人,能体现出侦探用武之地的事件也是接踵而至。自导自演吗?这么说也未免太无聊了吧。



中村青年蹲在少年的尸体旁边,看上去是在确认伤势。名侦探在警察不在场的时候为所欲为啊。我站起来看着他。



我一站起来,大家立刻注意到我了。我的确试着看了看那里,我只是在一边躲避桃姬的攻击时看了看一个房间内的书架而已。与其注意我的一举一动,还不如看看同在房间里的那个悠闲青年人都在干什么呢。



把鹤岛先生的书架从上到下看了一遍,有一本小说吸引了我。熟人的名字就印刷在书的封皮上。去年9月份时,我和这位小说家因为工作的缘故见过一次。虽说不是什么大事,但是当时我的手指第一次骨折7。之后的一天,去医院接受治疗时医生不客气的一碰就让我掉下7眼泪来。



其他的先不说,没想到能在这样的大山里看到这位小说家写的书。虽然是不太令新新人类喜欢的文体,但却受到了多个年龄段的读者的喜爱。真是意外。



既然碰到了,我就把它拿在手里用来消磨时间了。不同于之前的处女作,插画家在封面上描绘了一个美丽的中年女人,她穿着女高中生的校服,怎么看都像是十八岁左右。或许大家都喜欢像长过了头的松伞蘑一样的人吧。渐渐的感觉要失去自信一样。



坐回桃姬身边后,我重新戴了戴帽子。翻开了书。



“你记得这个小说家吗?”我把书上的名字给她看。她斜着眼睛看了看又马上把目光收了回去。



“嗯,他是个怪人。”



“是啊。”



普通人是不会和我们相识的。



不管别的了,从前言向后先看个三页再说。他的文章还是那么冗长乏味。感觉就像在前菜里面加了奶酪一样。有一字不落的读完它的人吗?若是有这样的人,那要为他的热情干一杯了。



我的体质是不能摄取酒精的。



啊,有一句话停留在我的眼前:不能说出缺点,就说明还没有完全理解。我正读的那页上写着这样一句话。



嗯,桃姬的缺点吗?那我了解的都有些过了。



想到这里,不由得呼吸开始急促,注意力都被她吸引过去,气氛开始不稳定。啊,我输了。要是我开始这样搔着头苦笑了,桃姬就会凑过来看着我的脸。我们是这样约定的。



好了,翻页吧。



“那个。”



“啊?”



刚翻完页,就被人叫住,差点让我以为这声音是书里传出来的。我把书举起来以保证视线畅通。原来是森永夫人。她为什么要从书下面看过来呢。



让我还以为遇到山里的妖怪了呢。用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打招呼的森永夫人,似乎把我和佛祖什么的搞错了,用祈求的眼神看向我。



“那个,你不是侦探吗?能不能,能不能和我们一起寻找证据呢?”



听到这句话后,中村青年不满的转过头来。他看我的眼神似乎在说着,要不要把你也绑起来。哦,是因为我这个侦探会妨碍他玩推理游戏,所以才用那种眼神看我的吗?都和杀人案扯上关系了,他还有这个心情。



台风来临时却奇怪的浮现出小学生一样的心态,这可能也和说话口气有关系吧。若是看到尸体就会激动的话,那就是参加父母亲戚的葬礼了。



放下那个先不说,面前这位老太婆出于什么目的又来求我的呢。桃姬也在推着我的侧腹示意我“快去快去”。



“已经知道犯人是谁了,用不着推理和调查了。”



“但是……”她欲言又止的指着中村青年的背影说着。我叹了口气后把手放在桃姬的头上,抚摸着她松散的头发。摸了又摸。



“你怎么还摸?”一脸怒气的桃姬把我的手打了下来。



“这个孩子说她目睹了犯罪过程,我相信她说的话。”说完后,我又开始看起书来。



女主人公死了。咦?这本书,从开头到第二十页,已经死了四个人了。就算是以文字印刷的方式来说明场人物顺序,这也太能杀了吧。作者似乎没有犯罪意识啊。



看到我丝毫不把他们当回事,森永夫妇不安的从我身边走开了……啊,这样吧。假设像中村青年说的那样,犯人不是木曾川的话,那中村青年本人也有嫌疑。这样想的话,和侦探在一起的话,就有可能在这起杀人事件中保全自己。森永夫妇这大概就是这么想的吧。



我放下书,向少年的尸体方向看去。啊,蹲着的中村青年粗鲁的拿起少年的手,随后舔了一下他的手指。


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


看到这之后,大家沉重的呼吸声在我耳边响起。不用说,大家肯定都被他的行为吓到了。



但中村青年表情严肃,看样子在品味着舌上沾的东西。



“有香皂的味道。”中村青年把舌头向外吐了一下,皱着眉头说道。他是想说少年是洗完手之后被杀害的呢,还是想证明这个少年爱干净呢?



不管他想证明什么,都没有什么意义的。换成是名侦探的话,是很擅长牵强附会的进行推理的。不不,我应该这么说,名侦探要从一点朱丝马迹里找出事实真相,是很不容易的。为了达到目的,甚至连尸体的味道都要品尝。要是这么说的话,大家是不是就能理解我不进行推理的原因了呢。



“鹤岛先生,能搭把手吗?”中村青年说着向旅馆老板鹤岛先生招招手。那个站在尸体旁边,连尸体的手指都能舔的人,鹤岛先生要下多大的决心才能到他身边去呢?



“快点啊,你不是想知道犯人是谁吗?”他威胁说。



鹤岛先生表情尴尬的回答他说“有什么事啊?”



他指着尸体腹部问鹤岛先生“看这个伤口,旅馆里有这样的刀具吗?”



鹤岛先生看上去不愿意去看那个被从里到外被切开的人的尸体,他侧着脸高声说道“唉呀,这个……”



中村青年无奈的咂咂嘴,难道是发脾气了吗?(看来是钙没补足啊。)



“我去确认一下,请不要让其他人离开你的视线。”中村青年留下这句话后就果断的走出了房间。



注意了注意了,不是说不可以单独行动的吗?还没等我说出口呢,已经不见了他的影子了。留下来的鹤岛先生他们忙着观察我们和嫌疑犯木曾川的神色。中村青年不在的话就觉得不安了吗?这也太奇怪了吧。若我们是杀人犯,还打算对其他人动手的话,就算中村青年在这也阻止不了我们啊。



不说他的行为能力和对推理的热忱,他的手腕可跟我们五十四岁的所长的差多了,就凭他那对体重要求很高的以额抵胸(相扑的技巧),就有着不可小视的威力。



“那个叫中村的年轻人,大概是看上我了吧。”木曾川看着走廊被狂风吹得咔咔做响的房门说着,他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大家注意到了他的存在。所有的人都沉默着,认真听着。



“他那么努力的要证明的我清白,我要怎么报答他才是呢,真是很愁人呢。”句末以很滑稽的口吻说完,像在笑一件可笑的事情一样笑了起来。



木曾川的玩笑让局面有些缓和了。但是大家对这无视TPO的玩笑话却反应冷淡。



“我只是想以自己的方式对他的热情表示敬意而已。”



“你想通过刚才的话表现你的哪一方面?”我情不自禁的接了他的话。



木曾川听到有人接他的话似乎很高兴的样子,他挪蹭着身体,头就像和音乐一起舞蹈的花一样。



“前些日子,我在杂志上看到了这样一句话,无论在多么艰难的情况下都能说玩笑话的人很了不起。”



“你说的那句话已经超出了玩笑的范畴。”



“要想把世间的幽默恰到好处的表达出来可真不容易昵。”



“像杀人这样的事本身就像一个笑话。”



大家可能觉得,我能和杀人犯(可能是杀人犯)这么友好的谈话,那么我可能是他的同党,或者和他是同一类人了。



最后,鹤岛先生和森永夫妇也从房间里跑出去找中村青年去了。这一瞬间就可以看出台风和犯人哪个最可怕了。虽然中村青年已经嘱咐过他们不要让其他人离开他们的视线,但鹤岛先生他们显然是违背了约定。话又说回来了,他们可能觉得中村青年自己最先打破约定单独行动了,所以也就不能责怪他们了吧。



其实不用非得找出犯人是谁,只要大家在待在房间里就好了,以前看侦探漫画和推理小说的时候,都是以读者的身份融入到当中去,中村青年身上所迸发出的热情,让我知道,我正目睹一个人正在将其付诸实践。



正因为有像他这样热衷于扰场的年轻人,世界上的推理小说才得以成立。名侦探应该给类似于中村青年这样角色开些奖金才是。



“房间里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了啊。”木曾川对我们说着。



少年的尸体还在这房间里呢,应该是四个人对。根本不是三个人。



桃姬关了游戏机,抬起头对我说“路易也去看看凶案现场怎么样?”



“我可不想舔尸体的手指。”虽然话是这么说,去看看也不是什么坏事。我站了起来,把手中的书放在地板上。没有用书签,想继续看的话以后自己买来看就是了,所以也不放在心上。



“哎,真的要做吗?桃姬小姐,这有点令人意外。”



“哈哈哈,交给我吧。”



走到尸体旁边,我双手合十。桃姬在身后失望的嘟哝着什么。



我觉得这种处世态度是很重要的。自己又没有可以信仰的神啦什么的,虽然不知道是否真的有另一个世界,我开始为少年祈祷。愿少年生前已经体现出自身的价值。排除自杀的可能性,那么少年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死在这座山上。



“真是一个不一样的侦探呢。做侦探的不是都乐于在别人无故死亡时做出推理分析的吗?”



木曾川用恶毒的语言描绘世人刻画侦探形象,我保持着祈祷的姿势对他的话做出了回答。做为一个侦探,他说的话我不能坐视不管。



“你真是偏执之极。不巧的是,我并不是靠它来体现自我价值的侦探。”



花咲太郎是我延用的名字,到我这里已经是第三代了。抛开历史和新鲜事物不说,花咲太郎这个侦探的信念是“立足根本”。不追求突出特殊技能,致力帮助失意和迷茫的人。调节人际纠纷,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消除烦恼。这对我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。



走街窜巷,只要能帮助他人,哪怕让我们变成街上的便利店都可以。着重于解决活着的人们的一些生活琐事,而非调查凶杀案,我从内心赞成这种思想。



所以,身为花咲太郎,我选择了从事寻找狗猫的工作。在从事这项工作之前有很多的花絮在其中,在这里就不一一详述了。



“哼。”木曾川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态。现在木曾川已经把注意力从我这里转移到桃姬那了。我有一点不详的预感。其中包含各用复杂的情愫。



“那位姑娘。”



“怎么了,大叔。”盘腿坐着的桃姬不耐烦的回答到。



“你真的看到我杀人了?还有啊,你得叫我哥哥。”木曾川尽是问一些一次回答不完的问题。



桃姬用瞥了我一眼,嘻嘻的笑了起来。



“没看见啊。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是犯人。”



“……超能力?”



他似乎把我当成了桃姬的监护人了,用眼神向我求证桃姬是不是有超能力。



即便我能解释这种现象,但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是我无从知晓的。我无语向木曾川摇了摇头。



“不工作的侦探和不明少女。不错的组合嘛。”



“多谢你的夸奖,我们很合得来的。”



我微笑着向桃姬示意。



桃姬用眼睛盯着我“不,仅仅是陪衬。”冷淡的回绝了我。



是不好意思了,还是真心话呢?和她相处这么久,桃姬的心情我了如指掌,所以她不喜欢我。



“大叔,是你杀了他吧。”桃姬指着少年的尸体,天真的问道。



木曾川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


“啊。”他的眼神看上去有些犹豫。像是在思考着什么。然后轻轻的点的一下头, “嗯,是我杀的。”他承认了自己是凶手。



“哥哥。”



没等他说完后面的话,桃姬就不高兴的用眼睛瞪着我。她是在责怪我吧,你看看,犯人又是我找出来的,你连推理什么的都没有做。真是心有灵犀呢,虽然只单方面的。



“你和那个少年有什么过节吗?”我一边走回桃姬身边,同时避开她那责难我的眼神,问木曾川。



我对这个问题没什么兴趣,所以讲话的语气也很平静,木曾川很认真的回答了问题。



“不,其实,我是个杀手。前几天,有人委托我杀了那个少年,关于委托人和动机,因为有保密义务,所以我不能说。”



“哎,小气鬼。”



“我也不想再问了。”我和桃姬意见有分歧了。因此她轻轻的瞪了我一眼。



“那位大叔真小气呢。”我很快地附和了一声。即使我问了委托人是谁,他也不会愿意说出来的,这和萝莉是没有什么关系的。



“还想听你说我有职业道德呢。哎呀,先把话都说完了没什么不妥吧?我倒是想在中村那个人回来之前说完。”



“啊,请吧。”我倒是没什么想和杀人犯说的了。



和男人说话就是没什么说的。要是和桃姬一起聊天的话,那我心里就会舒服多了。



“原本打算杀了他之后就马上逃走的,但是台风来了就没能出去。哎呀,若是我不动手杀他,说不定他也会因为暴风雨死掉呢,我还是输给了天灾。根本就不应该来山上的。”



“哈,但是你可以欣赏大自然的宽广啊。”我表示同意,因为是桃姬提出要来登山的,所以我拼命的说好。



废话就不说了,在说完闲话后,木曾川又把话题切到正题上,提了一个建议。



“我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,你们能让我走吗?”



“……我虽然是个没什么大能耐的草民,但是我天性里善良的成分不允许自己那么做。”



对杀人犯视若不见,那不就说明我在作恶吗?



“这个时候让我走的话,我不会伤害你们,我走之后报警也没有关系的。我觉得这个时候让我走,对大家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了。”



“那也就是说,你打算把大家都杀掉灭口吗?”桃姬追问到。



没有丝毫耽搁,木曾川像魔术揭秘一样伸开手给我们看……拿下绑着他的手绢。



我举起硬铝箱挡在身前,走到桃姬身前像盾牌一样挡住她。



“好了好了。”看到我的动作后,木曾川摆摆手向我们表示友好。“不系得紧点怎么行呢。”一边这样告诫着我们一边说“我为什么要把自己杀人的事全部告诉你们呢?让我来告诉你们吧。”



“与我们搏斗最后也是逃走,与其那样,还不如说出来,来个和平谈判。”



“你说对了。”



他一边点头肯定,一边从腰间拿出了一个像刀一样的,短小锋利的柳叶形刀。他用刀割断了脚上绑的方巾。



“哟,屁股好疼啊。”木曾川说着,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。“哎呀,被打的地方更疼啊。”



这家伙像是在讽刺我吧。



“怎么样?除了雇主指示我杀的人之外,我不想再杀其他的人,虽然我是个杀手,但是没有杀人癖。”刀,木曾川摆弄着可能是杀死少年时用的那把凶器,他把话说得很委婉,话里还是强调着让我们放他走。以死为条件的提议,说是好意,其实和威胁没有什么区别。



“……嗯……”怎么办呢,不是烦恼的时候啊。



中村青年他们就是回来了也无济于事的,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,还没等我做出承诺,恐怕木曾川就要对中村青年和鹤岛先生他们下手的,然后再来对付我和桃姬,旅馆内的尸体数量就迅速由一个变个七个。



这个结果不难想像。肩上的担子很重。我偷偷的看桃姬的脸。



桃姬说:“都交给你了。”她看上去并不害怕。因为面对尸体的时间太长,这孩子的感觉已经有些麻木了吧。这对她的成长不太好。



“……嗯。”我又以相同的间隔长出了一口气,低低的说了一声。



若是我一个人面临这种情况的话,就尽可能敷衍过去了,但是桃姬也在呢。我不想把自己的正义感和最重要的人放在天秤上衡量。



“好啊,我们让你走。您请逃吧。”请吧请吧,我用手做出赶他走的动作示意i给他看。



木曾川似乎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,他好像故意的表示出放心的姿态来。真是个讨厌的家伙。



“啊啊,你放他走啊。路易真坏呢。”桃姬开始揶揄我了。



“不能把他留在这房间里。”如果情况允许,我也想捉住他,因为现在情况不允许,只有这样敷衍过去了。



“好,谈判成功,那我得快点走。”木曾川高兴的离开了房间。他担心可能会遇到中村青年他们,于是选择了从窗户逃走。打开窗户,拉起滑窗,外面的风雨啪啪的落在他的脸上。有一些小雨滴像被从外面扔进来一样,打地板上。那声音里面不仅仅是水,还有敲杯子一样的声音夹杂在里面。外面高大的树木,树根几乎要从地面拔出来一样向后仰着,像地平面上的大力士一样迎风坚持着。



木曾川迎着暴风,把脚抬起来放在窗框上跳了出去。“啊呀!”可能跳下去的时候没站好,他大叫着倒了下去。稍过了一会儿,木曾川站了起来, “啊,别忘了把滑窗关上。”他用不低于风声的喊声把善后工作留给了我们。“再见。”他看到了我勉强点头后,对我挥挥手跑开了。



要是在这山上彷徨的话,即使不受人类的审判可能也会被大自然判死刑的。我这样想着关上了滑窗。



“还有,代我向那个叫中村的年轻人道谢啊。”木曾川的脸从窗户旁边凑了过来。



“哇!”看到突然出现的这个头发被雨淋得湿淋淋的男人,我出于本能的跳了起来。木曾川的左肩和脸都沾满了泥,已经变得像原始人类一样。



“哇哈哈!”他笑我的狼狈,我觉得就他现在的表情来说,枪比菜刀更适合他。



看来这家伙一直在盯着我来着。



“这次真的再见了。”



再也不要回来了,目送他走时我都想撒些盐来驱鬼了。他顺着旅馆的墙壁走了。算了,不管他了。问题是滑窗。“真重啊。”正在我说话的瞬间,横扫过来的雨水已经进了到了喉咙部位,就像接受医生检查时被伸到口中的手指尖扎到一样疼。虽然不舒服,但是在桃姬面前,我装着没事的样子把滑窗关上了。在我正要关上玻璃窗上锁时,走廊里传来了扑通扑通的脚步声,浑身湿透的中村青年他们进屋来了。在他后面的是鹤岛先生他们。若是少和木曾川说一句废话,可能就来得及了,在我的心中产生了一丝奠名的悔意。我想让什么来得及呢?要是帮木曾川善后之后,就安静的坐回原地,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。想的倒是不错。可能这已经在我心里形成规律了,有时候自己也不清楚。



我以要被人误会的姿势僵在那里了,中村青年也睁大了眼睛。他的手中握了一把像是简易旅馆的厨房用的菜刀。



“你在做什么?”



我倒是想这么问。一个接一个的走进来的,耸着淋湿的肩膀,他们四个人每人的手里都有一把刀。鹤岛先生手里拿的是细长的、像是用来切面包的刀,森永夫妇其中的丈夫拿的是水果刀,妻子拿的是一把锋利的剪刀。虽然形容他们是武装团伙也并不夸张,从他们所处的环境来说,的确有这个必要。我把手从窗户上收回,拿起地上的硬铝箱快步走回桃姬身边。



“请不要动。”虽然中村青年命令我了,但我无视他的命令,像一堵墙一样站在了桃姬的身前。我顺手握紧硬铝箱。用来抵挡攻击的话,这个坚硬的包再合适过了。只要对方的不是枪,就多少能周旋一会儿。



桃姬看上过去并没怎么害怕,安静的站到我的手臂后面。她依赖我,想到这里,一时心里火热。



“我再问你一次,你刚才做什么了?”



他摇晃着菜刀,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。他带来的压力虽然比不上木曾川,但是现在的情形下,似乎是他赢了。居然能让我有危机感,中村青年还真有两手。



“屋里空气有些污浊,想换换新鲜空气”要是这时用这个类似于刚才对木曾川说的玩笑话来回答的话,他会是什么表情呢。可能会把菜刀刺过来吧。



“反倒是你,你拿那个刀干什么?拿着它走路可是很危险的!”



万一摔倒的话可是会伤到自己的。宛如我的担心是杞人忧天一样,中村青年用冷淡的目光看着我。



“我为了验证它是不是和尸体上的伤口一致才拿回来的。”



要是那样的话也不用四个人每人拿一把啊。



“那有我们的吗?”



“刀具就只有这些。”



你这是模仿秀吗?桃姬忍不住抿嘴笑着,碰了碰我的手臂。



“那个……”鹤岛先生轻轻的扯了下中村青年的衣袖。



“怎么了?”中村青年像看我们一样冷淡的看向他,急躁的问他有什么事。有人打断了他对我们的追问,他似乎不太高兴。



“那个人,不见了啊。”鹤岛先生指着房间的角落说着。



“啊?!”中村青年似乎没注意到,他慢慢的顺着鹤岛先生所指的方向看过去。于是他惊愕的睁大了眼睛,用手揉了揉眼睛,眼里充血的部分几乎都要露出来了。之后中村青年似乎忘了中里还拿着菜刀昵,挥着手激动又朝我看来。其他三个人谁能在后面刺他一下,让他消消气就好了。



“原来是这样的啊!”唾液像雨点一样中村青年的口中飞了出来。



“我让他走了。”



“啊?”中村青年的眉毛竖了起来,既奋怒,又困惑。



“他就是凶手,用凶器威胁我们,我不得已让他走了。”



我的话就像英语作文一样没有任何的修饰,把事情的经过如实汇报了。



“没说谎吧。”我示意桃姬表示同意。



“是啊,路易当时吓坏了就让他走了。”桃姬帮我辩解着。虽然她说的话听上去像是对我的贬低和嘲笑,但那是事实。



“让他走了是怎么一回事?”“啊,他是犯人。”“开什么玩笑!”中村青年用力揪挠着头发说着。就在这一瞬间,这个青年比刀还要危险。



“你让他走了,不就是共犯了吗?”



“这根本没道理。”



我把手挥向一边表示否定。那么强盗抢劫便利店的对候,店员在其胁迫之下屈服,结果现金都被抢走,就说店员是共犯?事情不是那样的。之后对身后那三个人说他们是共犯的话,那三个人不怕才怪呢。



中村青年从我们面前横穿过去,走到窗户附近。他通过的时候,我们都明显防备着对方。因为他手里有刀。



中村青年蹲下来,用手摸了下被雨淋湿的地板。这次他应该不会舔上去了吧,心里这样想着看向他,他也正用冷淡的眼神看着我。



“地板淋湿的痕迹是新的,也就是说刚才,你开窗了吧。”



这样的事不用验证也应该知道的啊,因为我当时就站在窗户那里的。



到哪都一副侦探姿态的中村青年站了起来,他把刀拿在身前继续追问我“你说那个男人拿着刀威胁你,你就让他走了,是吧?”



“嗯。啊,他似乎还要向你道谢呢。”



“道谢?你指什么?我不记得那个男人对我说过。”



“这个,我就不太清楚了。”



这么说的话有可能诱导其他的人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了。



“事实是他已经逃走了,已经不在这里了,但是有一点有些可疑,那个男人是怎么想的,面外正在刮台风,他根本没地方可去。”



中村青年不只是对我说,也对鹤岛先生他们说起了这样含有推理性质的话。就现在的情况来看,去外面只有死路一条。那么木曾川要去哪里呢?昨天他似乎在山上转了很久呢。



“那个男人打开窗户逃走……总感觉怪怪的。”



“啊?”连这里都怀疑吗?看来我是彻底不招人待见了。



“咦?怎么回事?”森永夫妻有些跟不上中村青年的思路。



要是他们理解了,就没有机会给他们讲解了呢。鹤岛先生似乎也期待着年轻人的讲解。



中村青年看上去有有些激动,脸颊有些潮红,得意的开口讲起来。



“窗户的确是那位侦探先生打开的,但是那个男人没有从那里逃走,他可能还在这个旅馆里。”



“怎么可能?”桃姬叽叽咕咕的说着,看向一边微微耸一下肩膀。年轻人的样子很滑稽吧,不要笑我们哦,名侦探。



“哪,哪里?”森永夫妇其中的妻子(就像右派教母一样)猛的转过身来问到。



看到有人有这么强烈的反应,中村青年做侦探就做得更有乐趣了。



“他不能一直待在风雨中,对他可能去的地方进行排查。不过在这此之前,要想好怎么处理这两个可疑的共犯。”



他和话锋和刀尖始终不离开我们。中村青年,你和我们有什么仇恨吗?我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三个人,他们就像要把嘴唇咬出血一样,用力握紧了刀柄。现在看来,劝他们去睡觉是不可能的了。



“你说我可疑,我说的可是实话。”



“他又没说我们说谎。”被桃姬插了一句嘴。



喂,你应该站在我这边才对啊。



“我和桃姬从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说木曾川是凶手了,如果是共犯,也不会这么说了。”



听了我的话之后,中村青年不屑的笑了。好像还要说句哼似的。



“不是的,恰恰相反。你们是觉得,开始说他是犯人,之后把他放走,这样在解释的时候就不会让人怀疑了吧。”



“啊。”鹤岛先生他们对中村青年的解释发出了赞叹之声。



啊,原来还有这种解释呢。面对虚荣的诱惑,中村青年也不能幸免。我没办法驳回他的说法。看到我沉默之后他好像以为自己说中了,脸上渐渐洋溢出得意的表情来。没有人站出来说“综上所述,我不再相信你们。”



推理小说中的出场人物的失败往往都是因为要消除一切可疑因素,惩罚可疑之人。



“接下来怎么办?”



“像刚才的那个人一样,限制你们的行动。现在已经没有共犯了,没问题吧?”后半句话,他似乎是说给鹤岛先生他们听的。



三人的表情明显放松下来了。喂喂,你们就那么相信他吗?



中村青年擅自单独行动,把他们三个人留在房间的事连提都没提。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,关键是桃姬的手脚都要被绑起来……



“……嗯?”



“你那色眯眯的表情是怎么回事?”



“以不道德的方式做道德的事。”



“变态。”



“才不是呢,我萝莉控。”



“哪个都一样。”



“才不一样呢,萝莉控才不是变态呢。”



“不正常吗?”



“是的。”



就在我们重复着变态议论的时候,我们的手脚已经被绑上了。我没有对用刀指向我们的团伙进行反抗。看样子他们不会轻意杀了我们,如果我们反抗的话,就不知道这些人会把刀挥向哪里去了。



若是桃姬不在这里的话,我可以先把中村青年痛打一顿的,然后那三个人的斗志和反抗之意也就很容易解决了。啊,刚才也这么做就好了。把硬铝箱像棒球的界外球一样用力的朝中村青年的头用力一挥………不不,太麻烦了。只有孩子才在会在来台风的时候有心情想这些吧。



我的手脚是中村青年来绑的。他不能把这份工作交给别人来做,于是亲自动手了。动手的时候他还在怀疑我。



“那个男人是怎么解开这个的,这也是个问题。是你给他解开的吧。”



“不,是我系松了。”



“那我就系得紧一些吧。”



他完全不相信我说的话,把我的手绑得很紧。



绑完之后,他果断的对鹤岛先生他们做出了指示。



“牢固的地下仓库应该能躲避风雨的,那里还有食物和喝的东西。”若不是那样的话,他可能就把我们送到地下室去了吧。



“嗯……在,在这里吧?地下……让人有些不安。”森永夫妇提心吊胆的说着。



“那要和共犯待在同一个房间吗?”中村青年用下颚示意着我们对森永夫妇说着。森永夫妇在我们和地下室之间无法做出选择,于是没有立刻回答青年的问题。



“若是因为犯人危险就杀了他们,那我们就和犯人没有什么差别了。捉到他们后要移交给警察的。所以要让他们留在这里,有谁有意见吗?”



中村青年巴不得其他人马上按他的意见去做。



“啊,但是把这些人留在这里就出去的话,刚才那个人不会回来救他们吗?”森永夫妇有些得意的大叫着说出了自己发现的问题。



“他们要是想逃的话,当初就和那个人一起离开了。”



“那我们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呢?”



我试着对中村青年的驳论提出质疑。青年转过身了不琐的笑了。



“杀人犯是都想些什么,我怎么可能知道呢。”



于是森永夫妇沉默下去,收回游离不定的目光低下头去了。



“但是,那个男人可能藏在地下室里,请大家小心。”



“但、但是那个男人可是杀人凶手啊。”有人诉说着自己的恐惧。



“我会走在前面的,走吧。”



中村青年推着步履沉重的鹤岛先生他们走出房间。离开这前,他回过头来自信的对我们说: “请在这慢慢享受等待警察到来的这段时间吧。”



中村青年好像很喜欢羞辱人,这个嗜好可真不好。于是我对他说:“天快点晴就好了。”我像说社交辞令一样,说出了大家的愿望。



我相信这也是死去的少年的愿望。



“还真是的。”中村青年简短的回答我之后,关上了门。紧接着,四个人消失在走廊里。



啊,他们也没有确认刀是不是犯人用的啊。算了,都知道犯人是谁了,可能也没有必要再确认了吧。



但是想要做名侦探的话是不能这么草率的啊,年轻人。不谨慎一些怎么行呢。



不管怎么说,自从木曾川逃走以后,总算结束了让人窒息的几分钟,于是长出了一口气。



“我们两个终于可以单独相处了。”这句话也想在其他场合用。



“和陌生人在一个房间相处,真累啊。”



和桃姬相互对视一眼,同时笑了起来。随后桃姬就又恢复了不高兴的状态了。



“都怪你什么都不做,所以才被当成犯人的。”



“中村青年的敬业态度超乎我的想象了。”不不,他只有行为能力合格。



“亏了人家刚开始就告诉你犯人是谁,不要那么容易就在推理上输给人家嘛。”



“我不认为输了,要是一直让他牵着鼻子走那才是输了呢。”



“都被人家绑上了,还能说自己赢了吗?”



桃姬气得脸鼓鼓的。我想把她的小脸捧在手心上稀罕一下。啊,但是手不能动了。谁把我们绑上的。这个旅馆里有人嫉妒我和桃姬的关系吗?要是让我找出这个人的话,我会很高兴的进行分析的。



“但是,为什么那么想让我进行推理分析呢?”



桃姬嗖的一把脸转向一边去回答说“这还用说吗?能和我在一起的人,当然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了。”



“哦……”说起来,这话她对我说过。虽然想满足她的要求,但是…-



嗯,我对那种类型的侦探没有什么憧憬。稍稍往那种类型靠拢一下也有这个可能。



“我仰望屋顶。幸亏他们没有关了灯出去。”



“啊?”一阵剧烈的响声传来,难道有树木撞到滑窗了吗?好可怕好可怕。在这之后就响起的开窗的声音,树木怎么会像人一样从外面打开滑窗呢。



啪啦啪啦,随着滑窗被打开,玻璃窗上映出了一张人脸。



我的动作定格在正要给窗户上锁之前,所以在从外面也能打开。



映在窗户上那个人,正是逃走的木曾川。



“哎呀,捆得真结实呢。”看到我们现在的样子,他很高兴的笑了。手中抱着很多的食品和饮料。他用下巴顶着其中最上面的火腿,宛如庆祝自己恶作剧成功一样微笑着。



……啊,中村青年的推理忽略了一点。若我们和木曾川是共犯的话,他之后会返回来救我们的。他应该这样考虑才对。



“这都是从地下室的仓库里拿来的。这里的居住条件不好,就当用这些东西做补偿了吧。”



这和中村青年的推理虽然有些不同,但是他的确还在旅馆中。他要知道他的推理没有说对,一定会很不高兴的吧。



已经逃走的木曾川又回到了这个房间,这是什么逻辑?



木曾川把带来的食品放在地板上,重新恢复自由的双手又把柳叶刀握在了手里。哇,感觉自己可能要遭遇不幸,开始在脑中考虑着死前的遗言,脊背发凉的恐惧感,让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。



木曾川挥着刀切断了什么和我有关的东西。原来是手铐。然后又不太熟练的切断了脚镣。


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


“啊,不用谢了。”



我原本也没打算谢他,正因为他逃走了我才被绑起来的。桃姬的手铐和脚镣是由我来解开的。



“脚踝都麻木了,不要碰啊。”



“不是,我只是看看你穿多大号的鞋而已。”



“那为什么要握我的手指呢。”



“我看看准备什么尺寸的戒指合适。”



“我掐死你,你这个混蛋。”



在我们一问一答的时候,木曾川在用手机为少年的尸体拍照。



我关注了一会儿他这种怪异的、大概可以归类为好奇心的行为。



“逃走的时候太匆忙了,忘了雇主曾嘱咐我要拍下证据了。”说着,他又从不同的角度拍了二三张左右。



“好了。”木曾川回过头来说。



“在刚刚往山下一点的地方,我昨天在那里找到了一个可以躲避风雨的洞穴,要不要一起去那里等待下山的机会呢?”他用拇指示意狂风乱作的窗户那边。



“……他邀请我们去的住宿地可够原始呢。”



但是手中拿着刀邀请别人可不好。



“放心吧,昨天鹤岛先生已经说过了,这山上没有熊。野猪可能会有,要是遇到野猪的话就把它抓来,做成炖菜卖掉。”



“刚才我已经说过了,让我走的话对大家都好。所以看到你们有困难的时候,怎么说呢,可能是我的美德不允许我坐视不管。”



原来这就是美德啊。我看了桃姬一眼。



桃姬不高兴地说:“我又不是测谎仪,你看我,我也不知道啊。”



“话是这么说,但总可以商量一下吧。”



“交给你了。”桃姬抱着双腿说道。



“嗯……”我抬头看看木曾川,嘟哝着把手放在了额头上。



他要是真想杀我们的话,不用给我们松绑就可以把刀刺向我的心脏或者喉咙。他可能想不到我们曾经想让他在山中自生自灭了。


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


总之,中村青年这个名侦探可远比杀手可怕得多。



“走吧。”



我拉起桃姬的手朝窗户的方向走去。



“哎,衣服会沾满泥巴的。”桃姬说着她那女孩子特有的观点。但是并没有对我的行为进行反抗。



她继续说“我很在意这个的。”



“没办法,在山洞你就睡我身上。”



“说什么呢你。”说着她踢了我一脚。



“旅馆里有睡袋,我已经拿来了。”木曾川说着这条不怎么令人高兴的消息。



“但是你也要做好精神准备哟。”我凑到木曾川耳边忠告他说。



“什么啊?”木曾川把头凑了过来。



“桃姬……只要和这个女孩子扯上关系,就不会有什么好事的。”



“啊……那,是不是应该先祈祷她晚上别咬牙啊。”



我开玩笑似的威胁他。管他呢,痛苦的又不是我。



然后木曾川第一个脱离了鹤岛先生的房间。凌乱的地面和溅起的小土块啪啪敲打着裤角和脚踝,我们对此束手无策。



“桃姬,没事吧?是不是站不稳了?要不要我抱着你啊?”



她在我身后避着风,同时轻轻的说“是你想抱我吧。”事情正如她说的那样。



落魄到要在山洞里过夜,这又是一次糟糕的旅行。



中村青年,事与愿违啊。



我又何尝不是呢。一般在这个场合的侦探都会驳倒中村青年的言论,证明木曾川这个杀人恶魔的罪行,告诉他事情不应该发展到这一地步,让他悔过,然后台风过后第二天清晨太阳的升起为这起事件画上圆满的句号,这样多好。



被假装名侦探的人当成是共犯,还被绑了起来。最后却被重新恢复自由的杀人犯给救了。在此之上还应他的邀请,迎着台风前往满是泥土味的山洞里避难。虽然找出了真正的凶手,却是桃姬的直觉验证的。



“……”



算了,没有出现第二个牺牲者就已经不错了。但这似乎不太可能。



我在这个旅馆已经做到了侦探应该做的事。虽然没有积极的采取行动,至少事情还是有进展的。没有捉到凶杀案的犯人,只是证明了世事无常而已。



桃姬可能也想到这些了吧。她看上去有点不高兴。不过能够在暴风雨中体验大自然,她的脸上还有一丝满足的神色。看样子,离开那个房间未必是件坏事。



我一边压住帽子防止它被风吹走,一边看周围的景色。被风吹断的树枝和叶子在风中飞舞着,雨水就像瀑布一样不断的倾泻下来。天比我想象中要黑得多,乌云像被风把玩着一样翻滚着。



若是有人能够驾驭天气的话,那他一定能够成为世界头号杀人犯了。



我们的生命是那么的脆弱,要受到大自然的左右。保护大自然这句不成文的规定,此实更像是对人类的嘲弄,卖弄着它的伟大。



保护大自然,向大自然致敬,与地球共存!……怎么说着说着变成环境保护者的口吻了。



“忘了问你了,你,真的是侦探吗?”狂风像要把我们吹走一样,站在旁边的木曾川摇晃着问我。



听到这个经常被问起到的问题,我笑着回应他,拿出了一张名片。



名片刚一接触到雨水就被淋得不成样子了。



“第三代,花咲太郎。若是小狗或小猫失踪不见了,请与我联系。”